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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3-10 16:26所属平台：学报论文发表咨询网浏览： 次
摘要：政府补贴是企业研发和创新最直接的外部资源支持，软件产业是发展数字经济的先导产业，如何进行政府补贴能更好地推进软件企业发展值得思考。基于资源基础理论，以软件产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采用面板固定效应负二项回归，从政府补贴规模、政府顺补贴(
摘要：政府补贴是企业研发和创新最直接的外部资源支持，软件产业是发展数字经济的先导产业，如何进行政府补贴能更好地推进软件企业发展值得思考。基于资源基础理论，以软件产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采用面板固定效应负二项回归，从政府补贴规模、政府顺补贴(即企业盈利时补贴)、政府逆补贴(即企业亏损时补贴)几个角度，探究了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投入和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表明：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有促进作用;政府补贴规模正向调节研发投入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政府顺补贴强化了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而政府逆补贴对研发投入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是负向影响。研究结论对政府补贴政策制定和企业创新实践提供参考和启示。
关键词：研发投入;创新绩效;政府补贴;政府顺补贴;政府逆补贴;软件产业
企业研发投入作为企业创新能力提升的基础，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数据显示，我国企业研发投入逐年呈快速增长趋势，2019年企业研发投入为16921.8亿元，高达全社会研发投入的76.4%。多数学者也指出，研发投入能够促进企业创新[1]。由于技术研发的外部性，企业无法完全享受研发的全部成果，进而产生市场失灵，需要政府干预。因此，除企业自身努力和积累，政府干预是解决市场失灵、缓解企业研发创新不足、促进产业向好发展的重要补充机制，如何通过政府补贴引导企业释放创新活力，也是当前创新管理领域的重要议题之一。
经济师论文范例：政府引导基金支持创业投资的法律规制问题探讨
现有关于政府补贴与企业研发投入、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观点存在争论，包括激励作用[2-3]、挤出作用[4-5]或者混合作用[6-7]。除研究背景和样本不同会造成结果差异外，可能也与政府以何种方式或在企业何种状态下实施补贴能最大程度地提升企业研发和创新能力紧密相关，而这方面的相关研究不足。此外，将三者纳入同一框架下，探究政府补贴在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基础之上的调节作用[8-9]的文献也较少。
2019年，国家提出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数字化创新更加多元和复杂的特性，将改变传统竞争力格局[10]，例如大数据改变了企业创新管理方式，将呈现迭代创新、平台创新、用户参与的特点[11]。软件产业作为推动数字化进程中的基础性产业和重要支撑，对企业创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软件企业的研发和创新将决定软件产业的实力，也将直接关系到我国从制造大国向数字化强国的转变。但管理学领域对软件产业企业创新或政府补贴作用的研究还比较有限。
因此，本文将基于资源基础理论，对政府补贴如何影响软件企业研发投入和创新绩效的关系进行研究。首先，对政府补贴研究角度进行拓展，分政府补贴规模、政府顺补贴(即企业盈利时补贴)和政府逆补贴(即企业亏损时补贴)，探究政府补贴规模究竟能否对企业研发投入和创新绩效的关系有进一步的调节作用?政府如何进行补贴或者在企业何种状态下进行补贴能更好地发挥作用?第二，选取软件产业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迎合了数字化转型、数字化创新背景下对软件产业更高的战略要求，以期对政府和企业提供价值参考。这也是本文可能的两个理论贡献。
1软件产业发展回顾与特征分析
软件产业1949年起始于美国，由政府出面推进软件项目。到1990年代，形成以微软、甲骨文、Adode等几大巨头为首的竞争格局。我国软件产业起步相对较晚，错过了基础软件的发展机会，发力应用软件。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硬件市场需求攀升刺激了软件产业迅速成长。随后涌现出中软、金山、东软、用友、华为等一系列软件专业企业。极大的市场潜力吸引IBM、微软、甲骨文等国际厂商纷纷进驻。90年代末期，中国互联网开始萌芽，以腾讯、网易、新浪、百度等为代表的互联网软件公司迅速崛起，助推中国软件产业不断成熟。
一直以来，我国软件产业的发展受到政府的大力扶持。从政策层面来看，20世纪80年代初，国家将软件从硬件中剥离形成独立的产业来制定科技和发展规划;“863”计划的颁布，软件产业研究项目日趋增多。对软件产业发展影响最大的是2000年的“18号文”①和2011年的“4号文”②，提出对软件产业从投融资、财税、研究开发、进出口、人才、知识产权等多方面给予支持。2020年8月，国务院再次出台政策鼓励基础软件、工业软件、应用软件等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③。
从软件产品层面看，2000年初，国家提出软件系统要优先由国内企业承担，优先采购国产软件，这一举措带动了金山WPS办公软件、国产红旗Linux操作系统、iBASE数据库等国产软件产品认知度和市场占有率的快速提升。例如2003年，国务院采购中心、商务部、外交部、安全部等15个政府机关率先使用WPS软件④;2006年，我国31省市的政府采购中，已有80%的省市选择红旗的Apatite⑤。政府支持为国内软件企业创造出广阔的发展空间。在企业、市场和政府的共同努力下，中国软件业务收入由2000年的623亿元增长至2018年的61909亿元，增长了近100倍，占国民生产总值的6.9%，成为我国国民经济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但我国软件产业的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
国内软件产业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利用国内市场空白，从低端应用市场切入逐步做大。操作系统、数据库等基础性核心软件技术对外依存度高，自主创新效率较低、技术人才短缺、研发资金约束、产业链生态系统不完善等是软件企业亟须补齐的短板。而中美贸易战限制部分技术转让的影响，使软件国产化的重要性更加凸显，因此，实现软件产业由大变强，离不开政府有力支持。
一方面，政府对软件企业实行补贴支持是战略要求，促进企业技术和知识积累，进一步形成产业优势，以期提升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软件企业数量越来越多，产品类型覆盖面越来越广，迫使软件企业必须在研发创新上不断加大投入，软件产品面临的产业化、市场认可与应用等诸多变数和不确定性，需要政府补贴帮助企业降低技术和市场风险;此外，政府补贴能够向社会传递积极信号[12]，有利于企业吸引外部融资，从而间接增强其研发创新的能力。但是，何时进行政府补贴能够获得更优效果的问题值得探究。
2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
生存和竞争压力是企业创新的动力，企业在研发投入上加大力度，会带来知识的持续增加，进而导致技术创新、新产品、新方法的出现[13]，也有助于企业资源的积累。外部环境随时变化，创新能够增加企业产品功能和类型，更好地迎合市场需求，尤其对个性化程度要求较高、产品迭代速度快的软件企业更是如此。资源基础理论认为，珍贵的稀缺资源通常可以成为企业的竞争优势，当企业拥有某种难以被模仿或替代的异质性资源，而且能够有效利用时，往往会促进企业的成功[14]，企业通常也倾向于利用资源实现创新绩效的提升，进而增强创新能力，研发活动即是一种企业对资源的利用过程[15]。
许多学者也从不同情境下证实了研发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王维[15]从IT上市公司并购的角度验证了技术资源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杨武[1]以中国专利密集型产业为样本，验证了研发资本投入对技术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虽然研究角度不同，但结论基本一致，即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是正向的。因此，基于以上研究，本文认为，研发投入是企业开展研发活动、进行企业创新的必要基础，是提高企业创新绩效的重要决定因素，并提出如下假设：假设1：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2.2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的影响
企业创新发展需要企业内部资源的累积，也需要企业外部资源的注入和支持，具有较强的外部性。政府补贴作为企业重要的外部性资源，恰好具备这种属性[16]。但政府补贴究竟能否起作用，学术界有不同的声音，包括“激励效应”、“挤出效应”以及两种效应同时存在。“挤出效应”认为，政府和企业之间可能存在信息不对称，企业会将部分资金转移支付作其他用途，甚至出现“寻租”行为[4]，进而扭曲了企业原有资源配置[5]，不利于企业新产品产出。Boeing[6]发现政府补贴短期内能够抵消企业自身研发投入，但后期呈中性作用，如果补贴不能够增加甚至挤占企业自身研发投入，那么其合理性就值得考究。Zhang和Guan[7]通过时变影响研究，发现政府直接补贴短期内有利于企业创新，长期反而会阻碍企业的创新绩效，呈现边际效应递减的现象，即两种效应综合作用。
2.3政府顺补贴和政府逆补贴对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的影响有学者意识到政府补贴可能会对不同状态下企业研发和创新产生不同影响，并做了一些研究，多数从企业生命周期角度切入，但观点不尽相同。熊和平等[21]发现政府补贴能够促进成长期和衰退期企业的研发，对衰退期企业的促进作用更大。章新蓉[22]发现事前(先补贴后研发)和事中补贴(当期补贴)均能提升创新能力，事后补贴(先研发后补贴)会直接抑制创新能力。而对于企业来讲，生命周期涉及企业整个发展进程中的不同阶段，对于同一家企业，如果政府补贴只着重于其发展进程中的某一阶段，则会干扰政府对该企业其他发展阶段是否提供补贴支出的判断。因此，这一方面的研究并不充分。
本文认为，如何使政府补贴更加有效，与企业如何利用资源、重新分配和整合资源的能力[23]密切相关。通常来讲，业绩较好的企业拥有更多的资源和能力，面临的外部风险相对较低，容易从政府激励中获得优势，政府为了确保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的正向作用，也可能更倾向于补助有潜力的企业。相反，业绩不佳的企业对政府补贴有更高的期待，但拥有较弱的资源和将资源转化为绩效的能力，即使通过政府获得资源，也很难真正快速提升自身创新能力，相比之下，其更多的是将资金用作缓冲企业生存的威胁，减少不确定性[23]。
3研究设计
3.1研究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中国软件产业2000-2019年间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由于数据收集时部分公司2019年数据尚未披露完整，故数据观测期统一截取为2000-2018年。上市公司名单来自于wind数据库，具体的数据选取与分类步骤如下：
(1)研究样本包含沪深两市A股、创业板、中小企业板、科创板以及美股上市公司;(2)对ICT产业进行细分，依据wind行业分类标准，参考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隶属于服务业中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对各公司做相应匹配，跨产业公司以主营业务为准，不同地点上市公司以最早时间为准，进而筛选确定软件产业公司数量为298家，其中，民营/私营企业为265家，国有/国有控股为33家，占比分别为88.93%和11.07%。
(3)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CSMAR数据库以及东方财富网，专利数据来源于Incopat专利数据库，部分数据通过查阅公司年报手动补充，以保证数据的准确性与完整性。由于企业上市时间不同导致数据披露时限存在差异，故数据样本为非平衡面板数据。
3.2变量定义与测度
(1)因变量——企业创新绩效。专利申请、专利产出、新产品销售收入、新产品产值等指标是以往文献研究中衡量创新绩效的常用方式。一般来讲，新产品销售收入和产出需要经过商业化并产生效益后的反映才更加准确，企业层面数据获取难度较高。专利数据可得性好、通用性高，但专利从申请到授权会有无法确定的一段时间周期[24]，因此发明专利申请是衡量企业创新绩效的合适指标。此外，研发投入与创新绩效间可能存在时间滞后性，故本文选择滞后一期的发明专利申请量衡量企业创新绩效，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内生性[25]。
(2)自变量——企业研发投入。该指标代表了企业在研发活动中的支出和投资，本文选择企业在研发活动中投入的金额的来衡量企业研发投入，由于数据量级较大，数据取自然对数。
4实证结果与分析
为了检验本文结论的稳健性，对ICT产业的细分行业做进一步分析。考虑到ICT产业中，半导体产业与软件产业发展历程与特征存在差异，例如半导体企业偏重资产，研究耗资巨大且投资回报期长，起步较早但发展依然相对薄弱。为此，本文用半导体产业样本替换软件产业样本进行稳健性回归分析。
依据wind行业分类标准，参考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隶属于制造业的“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采用相同的样本选择方法，对各公司做相应匹配，筛选出半导体企业样本，有143家上市公司，其中，民营/私营企业为114家，国有/国有控股为29家，占比分别为79.72%和20.28%，国有企业占比较软件企业高出10%左右。具体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发现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政府补贴规模、政府顺补贴以及政府逆补贴的结果与软件产业相一致，本文研究结果具有稳健性。
5结论与讨论
日趋激烈的竞争环境需要企业不断提升创新能力，创新已然成为企业发展的核心动力。在此基础之上，本文利用软件产业上市公司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检验了企业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政府补贴规模、政府顺补贴以及政府逆补贴的不同方式对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企业研发投入能够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产出。研发是企业提升创新能力，获取、维持竞争优势的核心动力，是对企业可持续创新发展提出的必然要求，要求企业在进行资源配置时更要加强对研发的重视和支持，这也是学术界的普遍认同观点[1][13-15]。同时，这一结论在本文软件产业和半导体产业也均得到了支持，上述子产业虽同属ICT产业，但各自拥有不同的发展特征，也证明了这一观点的普适性。
(2)政府补贴能够正向调节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即对企业创新产生激励影响。这一结论同样在软件产业和半导体产业得到了验证。说明自由市场环境下，政府补贴作为企业生存和发展最为常见直接的创新激励方式，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很明显，其调节角色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帮助企业缓解资源约束，优化资源基础，进而降低风险和成本，投入更多的精力进行研发创新。此外，政府补贴可以向社会传递信号[12]，可能会为企业带来除政府外更多外部融资的机会。同时，政府补贴的调节作用也为学术界关于政府补贴、企业研发投入、企业创新绩效同一框架下的互动研究做了良好补充。
(3)本文拓展了政府补贴的研究视角，从企业盈利和亏损角度切入，划分政府顺补贴和政府逆补贴，也是本文最大的理论贡献。我们得到的结论是，政府补贴的作用更多的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不难理解，盈利能力强的企业拥有更强的资源整合能力，技术创新水平更高，对政府补贴的运用也更加游刃有余，政府补贴能够帮助其保持发展势头，实现对企业创新的持续推动作用。
而效益不好的企业，对于政府提供的创新资本，可能会转移支付以解决维持企业生存的燃眉之急，因此不会在原有基础上扩大创新投入力度。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企业亏损时，政府补贴为负向调节，但我们不能简单的认为政府补贴未起到理想作用而不再对亏损企业提供补贴，反而更应该引起政府的重视，关注其内部资源积累与外部资源支持等问题，助其扭亏为盈。企业的首要目的是生存，而创新是不断积累的过程。如果政府中途减少或者取消对企业的补贴支持，企业前期积累将收到冲击，更不利于企业生存发展。
本文结论对于企业研发和创新实践也具有一定启示作用。数字化时代，软件新技术新应用正在对社会进行着全面改造，尤其数字化创新是企业核心业务之外从0到1的创造过程，企业面临的风险更高。软件产业不仅要实现自身提升，更要用核心技术辅助支撑国民经济其他行业的转型升级，创造更多社会效益，其先导性、战略性地位将更加凸显，对软件企业的创新水平也提出更大考验。
此外，中美贸易战等不良环境因素将引发研发浪潮，只有不断的研发创新才能不被淘汰，基础软件、前沿软件等研发将进一步得到企业和政府的重视，形成全产业链合力竞争，不仅使软件产业从大变强，更实现数字经济成果倍增本文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同时也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方向。一是，由于数据可得性，只考虑了上市公司，市场中存在大量的未上市的创业企业、小微企业，为软件产业的活跃繁荣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二是，未将不同板块的上市企业进行分组，考虑其可能存在的差异，例如A股上市公司的规模可能更大，而中小板或创业板上市企业增长潜力更高等。
参考文献：
[1]杨武,杨大飞,雷家骕.R&D投入对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J].科学学研究,2019,37(9):1712-1720.YANGWU,YANGDa-fei,LEIJia-su.ImpactofR&Dinvestmentontechnologicalinnovation.performance[J].StudiesinScienceofScience,2019,37(9):1712-1720.
作者：王曦1,2,3，杨博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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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补贴对软件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